第一卷 第56章 苏夜的新手段,匿名举报-《从宗门弃徒到朝廷武神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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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夜的命令传遍整条街。

    在无数百姓震惊、兴奋、畏惧的注视下,粮铺被贴上封条。

    吴掌柜、孙德海等七八人被铁链串着,押往治安司方向。

    队伍走过,留下一地狼藉和经久不散的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回到衙门。

    苏夜立刻吩咐刘正雄整理卷宗,将广源粮铺走私私盐的证据、孙德海带人威胁阻挠的经过,详细记录。

    并特意将涉及孙德海的部分,单独抄录两份。

    “一份送总衙刑案司备案,一份送漕运司衙门,写明‘贵司关联人员涉走私、抗法案情,特此报知’。”

    刘正雄心领神会。这是明晃晃的公事公办。

    把案子摊到台面上。

    总衙和漕运司接到这样的公文,就算想包庇,也得掂量一下影响。

    尤其是漕运司,自家下面的人牵扯走私还公然抗法被拿下,脸面上首先就不好看。

    消息比公文跑得更快,且往往在传播中添油加醋,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广源粮铺被查封、孙执事当街锁拿的消息,瞬间在南城那些见不得光的圈子里炸开。

    与私盐有染、或靠着灰色手段敛财的商户们。

    最初是难以置信,随即便是遍体生寒。

    “听说了吗?广源老吴,栽了!连孙执事都栽进去了!”

    “这苏夜是疯子吗?孙德海背后可是站着漕帮,还有户部的关系!”

    “听说他直接把人赃拖到街上,孙德海带人去拦,被他当场下令拿下,一点情面不留!”

    “何止!转头就把案卷抄送总衙和漕运司,这是要把事情捅破天啊!”

    “他不怕报复?不怕漕帮和上面的人找他麻烦?”

    “怕?你看他像是怕的样子吗?这家伙……是真敢杀人放火的!别忘了他是怎么进京的,六皇子的人都敢杀!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怎么办?咱们那些‘货’,是不是得赶紧挪挪地方?”

    “挪?往哪儿挪?风声这么紧……先看看,再看看。”

    恐慌在私下蔓延。

    往日里觉得背靠漕帮某个头目,或者打点好衙门里某个胥吏便能高枕无忧的好日子。

    全都已经消失了。

    这个新任的南城治安司的副指挥使苏夜,行事完全不合常理。

    他不讲情面,不按官场规矩慢慢博弈,出手就是雷霆手段,而且……他似乎真的无所畏惧。

    漕帮在南城的一处私密堂口里,气氛极其凝重。

    一群人正偷偷聚集在此地,秘密商议着最近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孙德海这个废物!连个新来的毛头小子都摆不平,还让人当街锁了去!丢尽了咱们漕帮的脸!”

    这家伙一脸的凶相,看起来也非常可怕。

    正是分管南城部分码头和仓库的漕帮香主,雷豹。

    京城可是寸土寸金,富着流油的地方,还是整个天下的权鱼,整个天下权力中心。

    他能在这个地方当上漕帮的香主,显然不仅是靠身份,实力和手段也相当可怕。

    但此刻,雷豹的脸色铁青,气的直拍桌子。

    好像那是他的什么仇人一样,要将这个桌子拍得粉身碎骨。

    原因所有人都知道,苏夜,那个新上任的南城治安司副指挥使。

    没有任何预兆。

    突然带人端了广源粮铺,而这个粮铺正是漕帮的据点之一!

    那些东西还有人,甚至连账本,很有可能都已经被苏夜拿走。

    导致他们遭受了重大损失,也陷入了巨大危机之中。

    众人当然很慌张,也很愤怒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老者,连忙安慰道:

    “雷香主,息怒!孙执事栽跟头是小,关键是这苏夜的态度。”

    “他这不是针对广源粮铺,这是在打咱们漕帮的脸,在断咱们的财路!”

    “私盐这条线,南城这边可是咱们重要的进项之一。”

    一提起这件事情,几个人都非常头疼。

    如果是别的地方遭到了打击,虽然会遭受些损失,但不至于伤筋动骨,从别的地方也能想办法填补回来。

    毕竟他们干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。

    也早就准备好了,会在某些地方遭受损失。

    尤其是当苏夜来到南城治安司之后,各方势力都对苏夜进行过一番调查,也做好了准备。

    比如亮出靠山,让苏夜知难而退,或者是直接反抗,让他自讨苦吃。

    当然也有拿出部分利益收买苏夜的计划。

    甚至都做好了在某些地方断尾求生,给他一些甜头,保护他们真正的利益。

    但谁想到,苏夜不动手就罢了,一动手就是直接去了广源粮铺。

    漕帮赚钱靠的是什么?

    不就是在运河边上运送货物,倒买倒卖吗?

    广源粮铺可是他们在京城一个非常重要的销赃地点。

    现在直接被苏夜打掉了,就连里面放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没收。

    相当于直接砍了他们的大动脉!

    以后还怎么赚钱?

    当然,漕帮在京城也有其他店铺,但好端端的损失那么大,谁又肯甘心?

    另一个满脸疤痕的汉子猛地一拍桌子,眼中凶光毕露。

    “那就做了他!”“一个边州来的小捕快,侥幸得了点圣眷,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?”

    “找几个好手,夜里摸进治安司,把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胡闹!”山羊胡老者厉声打断,“你以为那苏夜是泥捏的?”

    “‘断魂枪’刘莽怎么死的?昨夜广源粮铺,孙德海带去的都是好手,不也折了?”

    “这苏夜本身实力就不俗,至少五品!而且,他现在是什么身份?”

    “南城治安司副指挥使,官身!”

    “刚在朝会上被陛下提了一嘴‘整肃南城’的人!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去杀他,是想告诉全天下,漕帮公然刺杀朝廷命官,对抗陛下旨意吗?”

    疤痕汉子被噎住,不甘道:

    “那难道就任由他骑在咱们头上拉屎?”

    “这次是广源,下次指不定就查到咱们头上!”

    “那些孝敬上官的银子、打点关系的路子,可都经不起查!”

    雷豹胸脯剧烈起伏,他也恨不得立刻将苏夜碎尸万段,但能做到香主位置,他并非纯粹的莽夫。

    他看向山羊胡老者:

    “先生,依你看,该怎么办?总衙和漕运司那边……能不能递句话,施压让他放人,或者把他调走?”

    老者摇摇头,苦笑:

    “难。案子他已经报上去了,人赃并获,证据确凿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这时候去施压捞人,等于自己把把柄送上门。”

    “调走他?陛下刚说过‘南城治安该整肃’,转头就把整肃最力的官员调走?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?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,朝会上有人弹劾苏夜,陛下就回了那么一句,轻飘飘地把弹劾挡了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面的味道,还不够明显吗?”

    疤痕汉子当然也明白这些话之中说的道理。

    但明白归明白,这次的损失那么大的,他根本没法接受。

    他连忙又再次开口道:

    “那陛下是什么意思?真要纵容这条疯狗把南城,把咱们都咬一遍?”

    各大势力在京城搞得风风雨雨,耀武扬威。

    但其实心里都有数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,谁的话最大。

    但问题是。

    苏夜能成为南城治安司的指挥使,本身就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。

    所以有很多人在怀疑。

    究竟是苏夜自己胆大妄为,还是说,这一切行动背后都是那位皇帝陛下背后指使?

    各大势力做的事情太过了,所以引起了皇帝陛下的不满,想要借这把刀清理他们?

    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。

    老者沉吟片刻,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陛下的心思,深如海。或许……这苏夜,本就是陛下放出来的一条鲶鱼,甚至……是钓饵。”

    “钓饵?”雷豹眼神一凝。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老者压低声音,“陛下知道南城乱,知道私盐、知道各方势力盘根错节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需要一把刀,一把足够锋利、又足够‘不懂事’的刀,来把这潭水彻底搅浑。”

    “谁跳出来对付这把刀,谁就是陛下要清理的对象。”

    “苏夜越嚣张,越肆无忌惮,背后想动他的人就越多,露出马脚的可能性就越大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是在借刀杀人,或者,是在等鱼咬钩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这个推测,让在座几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。

    如果真是这样,那苏夜现在就是一颗炸弹,碰不得。

    谁碰,谁就可能引来皇帝的雷霆之怒。

    “难道……我们就这么忍着?”雷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
    “忍,未必是坏事。”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苏夜这条疯狗,咬的可不止我们一家。”

    “私盐利益牵扯多大?朝中、地方,多少人分润?”

    “他断了这条财路,得罪的人海了去了。咱们何必当这个出头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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